作者:黄刚
沉潜12秋冬,奋笔100万言。这便是大学同窗冯玉雷长篇小说《野马, 尘埃》对我的第一印象。
在《野马, 尘埃》尚未横空面世之时,玉雷便悄悄将电子稿发我一睹为快。一目十行的快然浏览,加之对其创作过程的了解,我初步断言:“玉雷,这个大部头可能会整出很大的响动,一定要弄好!”半年之后的今天,我收到了氤氲着墨香的几寸厚的《野马, 尘埃》,热辣、结实、厚重、神秘等直觉萦绕脑海。接着,四面八方、不同界别的肯定与赞许接踵而至,来自报刊、新媒体的评论更是铺天盖地。这或许印证了我当初对《野马, 尘埃》不大成熟和全面的断言,但我必须对这位惺惺相惜的同窗说:玉雷,你的野马神采飞扬地驰骋在八千里长空,你的马蹄在广袤无垠的西部高原溅起的万丈尘埃仍在寥廓的晴空喜穿梭、盘桓。
此刻,我所想到的首先是多年前独自伏案于河西走廊某所高校一间陋室的冯玉雷,寂寞中,蹙眉沉思的他,煎熬酷心的他,夏日里挥汗如雨的他,寒冬种裹紧棉袄搓手奋笔的他。12年啊,这是非野马一样的韧劲与耐力,非破釜沉舟一往无前的勇气而不可的一个西部汉子对自己文学信仰的忠诚所在!
时光不居,白驹过隙。已过知天命的我们应该对已逝的半个世纪的自己有所交代。煌煌120万言的鸿篇巨制《野马, 尘埃》正是冯玉雷对三十多年前文学理想的回应,也是对流淌过的芳华岁月的致敬。
在这尘埃飞扬的浮躁现世,还有多少人在为文学愿意板凳一坐十年冷,耐得寂寞去沉思?曹雪芹之后、鲁迅之后、柳青之后、路遥之后、陈忠实之后…… 还有多少人在拿生命礼遇文学的神圣?
世界四大古文明中唯一没有断流的华夏文明的赓续,非常需要那样耐得住寂寞的修行者、引路者、思考者,媲美盛唐的民族复兴大梦更需要中华文化、中华文明的复兴。这是一个真正的作家应有的担当与使命。
以敦煌莫高窟藏经洞出土文献为灵感引爆点,以青藏高原、西域、河西走廊、中原大地的自然地理为空间舞台,以西部多民族融合的历史人物的复杂命运为枢纽,冯玉磊建构了自己恢弘博大的文学世界、历史世界、生命世界与艺术世界。他的“野马”是象征的、多意的,是作者的理想寄托、小说人物的生命腾挪、民族与历史的命运跌宕;他的“尘埃”是至微至大的世俗,是浮游飞扬的姿态,是最终落地的归宿,也是顿悟、宗教、哲学等等的结晶凝固。
赏读必须回到文本,但囿于智识,只能谈几点个人粗浅的看法。
其一是爆冷。《野马, 尘埃》所涉的历史风物基本比较“冷僻”“陌生”甚至“神秘”,但这正是创作“创”的魅力所在、磁性所在。
其二是语言。小说是语言的艺术,文本的内容与作者的素养决定了小说的语言。作为历史的、学术的、艺术的、魔幻的这部大著,学者型的作家冯玉雷找到了适合这一文本特立独行的语言。
其三是巧构。时空跨度的辽阔、内容的斑斓、思想的多元、历史的厚重、人物的复杂,都需要一个巧妙的结构将其融合。首先小说的情节推进是多线索引展的,其次各部、章、节以及人物的命名,巧妙地借用了《周易》、天文、道教、佛教等颇有用意且与内容密切关联的术语。
其四是化合。在文本中,你可以看到《红楼梦》、《封神演义》,看到《尤利西斯》、《百年孤独》……看到许多中西经典小说的技法精华,看到玄幻、神秘、原始、渊奥、深刻、生动、拙朴……为此,笔者姑且称其为 “中西化合”。
其五是意味。思想无疑是一切文学艺术的灵魂。《野马, 尘埃》蕴含的思想质核究竟是什么?是一段由敦煌而起的多民族西部历史的艺术呈现,是以丝绸之路为媒介的中原和西域文明的碰撞与融合,还是华夏多民族融合统一演进规律的形象演义?这就需要庖丁解牛的评论家发现《野马, 尘埃》的“核”“心”所在了。
作者简介:黄刚,祖籍陕西,笔名唐风,国家二级作家。广东省文艺精品签约作家、广东文学院重点选题签约作家。系中国诗歌学会、报告文学学会会员,中国散文诗学会、广东省作协理事,广东散文诗学会副主席、中山市作家协会副主席。
著有《山高谁为峰》《阳光不锈》等9部。作品入选《新华文摘》《人民日报散文精选》《中国最佳散文》《中国诗歌年选》《中国散文诗年选》《中国散文诗精选》等50多种选本。
作品曾获获中国新闻奖、中国报纸副刊年赛金奖、入围第六届鲁迅文学奖,以及“井冈山文学奖”、全国报告文学大赛一等奖、全国散文大赛一等奖、“大美青海”大赛一等奖、广东报告文学征文金奖、中山首届“五个一”工程奖和文艺精品一等奖,连续四届年蝉联广东散文诗年度作品一等奖。
本文采摘于网络,不代表本站立场,如果侵权请联系删除!